非常规穿越

你以为我鸽了,其实我没有。意念艾特,意念许愿能被看见。

先22宰穿15中,后22中穿12宰,非常规魂穿。

 

22宰15中部分

 

二十二岁的太宰治刚刚经过一大生命危机——被狙击枪一弹射中,从背后,只是避开了要害,他随后被火速从地上抬走,送进医院急救室手术。并且吸入式的常见麻醉装置总是起效很快,他一闭眼——再睁开双眼,看见的却是五六年前黑手党给成员的宿舍配置。

他毕竟之前受了伤,思维也有点含糊,正当他发呆似的在这样一个熟悉得不行又不那么熟悉的空间里沉思的时候,某处不可逃脱的命运显然在某一刻向他显灵,告诉他事情绝不会那么简单如他愿所进展。房间的主人不巧也从外归来,钥匙快速地在锁孔里转了两圈,一个他当然不会认错的人走进了房间里。

是中原中也。

他们彼此双方看见对方都陷入了愣神,中原中也愣得更久一点,五六年前的中也还不是黑手党干部,只是一名加入黑手党的小小异能者,偶尔跟太宰搭把手完成任务,一段时间也算配合默契。因为见得次数也多了,对太宰治各种的作弄和作死司空见惯,理所当然的还不能适应自己锁得好好的房间里多出来一个跟现在的太宰治又不太一样的太宰治。

现实这个词在当下变得越来越绕了,他们面对着以绝对不可能状态见面的现实,彼此都深深地陷入怀疑:我真的不是在做白日梦吗?

倒不是被谁陷害了,太宰治回过神来暗地里来回确认了自己的状态,最终得出这样一个结论。他如同一名从遥遥未来前往过去这个特殊时间点的神秘幽灵,不能对这个于他而言已是过去式的空间造成任何物理影响,比如当他想去拿挂在沙发上的外套时,他的手凭空穿了过去;但他却能切实看到这里发生的一切,窗外道路上有黑手党的成员走动,天上的太阳也正常运行。更重要的是,未来的太宰治正生死未卜,太宰治不知道太宰治到底是不是还活着,这可真是个神奇的情况,话说,死人能知道自己死了吗?

他张口想解释一下目前的情况,只不过当下未来的太宰治并不能比过去的中原中也明白更多,吞吞吐吐只得讲了一句:“我不清楚我是不是死了,”说到这句的时候他总隐隐觉得过去的搭档在瞪他,他挥挥手强行无视了这种感觉,“不过你现在这个时间面对的,我,现在的我,绝对还活着,只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出现在这里。”

一个在未来生死未卜的人和一个当下年轻活力的某人两两对视,这情况世上绝无仅有,难得到中原中也满脑不明所以莫名其妙还没想完,难以自抑地就想到,他是不是该开瓶香槟来庆祝?

显然此时谁也没搞清楚什么情况,而且因为穿越前他受了伤,太宰治自觉思维有点迷糊,只能呆站在小房间里思考人生。中原中也见状拿这个“幽灵”没办法,所以他甩甩头,抛开现在自己还根本买不起的香槟的念头,坐到沙发上打开游戏机,开了一把游戏打。

太宰治这种好事之徒怎么可能不去围观,遂一直跟到沙发跟前,然后发现虽然这人,这个过去的中也打游戏时架势牛逼,技术很菜,显然还根本不熟悉游戏,一路打怪,打着打着,啪叽,从复活点重新来,打着打着,啪叽。

他一个没忍住张口就来:“想不到现在的你不但没有头脑,游戏都打得这么烂。”

中原中也气结:“要你管!”

小小黑手党成员竟遭到嘲讽,对方却是个无法一分高下的幽灵,中原中也怀恨在心,暗暗开始了较劲,几遍死下来,操作竟真有上涨,一次打得比一次好。

太宰治却是忍不住嘴贱,眼见对方拐进岔道,没忍住提示:“你这么走不对,要走另一边。”

中原中也哪里会听,继续往原方向死磕,认为对方绝对不怀好意。

这却是冤枉太宰治了,他作为一个从未来来的“幽灵”,自然早就通关了这些他们当年热衷于的游戏,因此知道怎么打才能节约道具,怎么走才能正确抵达终点,错就错在非要在此时说这句实话。中原中也哪里能善罢甘休,直打到非得去睡不可才了结。

游戏还是没通关。

“幽灵”太宰靠在沙发上,当然是假靠,他现在没有疲劳的概念,只是习惯性做出这个样子罢了,虽然不用睡,也是哈欠连连。

然而这也没办法,中原中也早就受首领钦点,明天又要与太宰治同去某个任务,这倒是说当下的太宰治本人了。

中原中也当然不想去,但也当然还是会去,这点太宰治猜都不用猜就知道,只是他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就被毫不客气地赶出了房间,他不用睡觉,现在的中原中也可是要的。只是当下二十二岁的太宰治实在无聊得紧,没有地方可去,他潦潦在这个过去的黑手党内逛了一圈,天还没亮,想到自己还不知道何时能结束现今这个诡异状态,干脆决定了明天要跟着中原中也一起去任务。

中也这里想法却不同,关于这个被他轰在房间外的太宰治的想法他还不知道,他在黑暗里躺在自己舒适的小床上,睡着前迷迷糊糊地思考。相处了一晚上他倒是意识到二十二岁的太宰显然相比现在他身边那个嘴巴贼臭又恶心人的现役黑手党小朋友有不少差距,更……圆滑或者散漫,少了很多锐气,而且明显已经不在黑手党了。个中理由他虽然好奇,只是也绝对不会问,有什么好问的呢?

第二天也没发生什么奇异事情,虽然有个大家都看不见的幽灵在场,幽灵却要遵守当前世界的物理法则,所以什么也干不了,他又对过去那数以计百他搞过的任务印象模糊,因此执行任务的时候尽管跟着,也就远远吊在后头。没什么感想地看当时(还只有一米七)的自己和中也配合着威逼利诱敌人,二人一边凶狠地打嘴炮。

这时候的自己还是个讨人厌的小鬼呢。他想,完全忽略有关于自己十六岁就开始招蜂引蝶的问题。

任务很快就结束,结算的地点是在临海地方,只离黑手党有一小段距离,二十二岁的太宰治看了看形势,然后想,应该差不多到他们回去的点了,他没细听他们的任务目标是谁,不过大致能猜出当时的黑手党在干什么。两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怎么也不可能自己开车,接下来会是广津亲自来接他们两回黑手党大楼打报告。区区少年人却每每来执行这些任务,他们两在黑手党可算是瞩目的人了,不过大约要到十八岁——历代最年轻干部,十六岁的时候,自己有预料到这么一回事吗?

他就这么理所当然地搁置了自己怎么会回到过去,想着这些有的没的,一心一意观察着过去的自己和中也时,众目睽睽之下,少年人太宰治左看看右看看,未来的太宰治还没来得及从过去自己这莫名的动作里读出些什么预兆,紧接着扑通一声,黑发的小少年就出其不意跳进了海里。

把他自己也吓了一跳。

中原中也眼睁睁看着自己搭档跳进了水里,又看那边跟他们一路的“幽灵”还看热闹不嫌事大一般地呈围观态度,又气又恼,趁着没人对着空气比了个中指,正准备回头去帮忙,“幽灵”竟自己跑了过来,其他人都跑去捞现在的太宰了,没人注意这边。

“幽灵”比了个“嘘”的手势,突然笑了,对他说:“记住,中也,以后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轻易就死掉的。”他补充,“就连现在也是,二十二岁的太宰治并没有死去。”他说得笃定又自嘲,搞得十五岁的中也只能一边警惕有没有人看着自己,又拼命狐疑地瞪他。

“还有,我可没骗你,那个关卡只要从第二个转弯口翻过那堵贴着标语的墙,就可以绕过剩下的小怪,这样就可以过关了。”他模模糊糊地笑了一下,感觉时间似乎就停在了此刻,天边一线逐渐暗淡的夕阳突然就闪亮起来,盖过了其他所有能看见的东西。

二十二岁的太宰治在病床上睁开眼睛,他仿佛听到有谁在说:“听说人在麻醉时是不会做梦的”,氧气面罩还戴在他脸上,他懒洋洋地又阖起眼,心想:那可真是个有趣的梦啊。

 

12宰22中部分

 

意识沉进污浊后中原中也看见了太宰治,是小时候的太宰治,一开始他只能看见太宰,随后周围的一切像墨水一样晕染开,他才意识到这是这个小孩独自居住的房间。这样一名孩子独占一间如此之大的房间,不知该说是孤僻还是奢侈。

他下意识说怎么是你,小孩回他一个莫名其妙的眼神,多半觉得他才是奇怪地突然出现,而这个闯入者却反过来问主人,怎么都说不通。中原中也没法,记忆里的太宰治从来没有这么小过,他可以肯定这是他们相遇之前的太宰治,少了些后来的玩世不恭和冷傲,现在的太宰看起来只是个讨人厌的阴郁小孩,而且身上很多伤疤。

他不知道这算怎么回事,上一秒他记得自己才跟太宰治达成共识决定要解放污浊,下一秒他就看见了另一个太宰治,另一个,一个年纪更小,更冷漠和戒备,让人心生不悦的太宰。

然后这个太宰治摇摇晃晃地从自己蜷缩着的角落站了起来,理所当然地路过中原中也的面前——好像他本就该在那里似的,走到房间里唯一的桌子边倒了两杯水,似乎把当成了什么特异现象又回头打量两眼,拉开一侧的椅子坐下,示意要他解释情况。

中原中也能怎么解释,他自己也不知道,小小的太宰治不慌不忙,眯起眼来问他:你认识未来的我?

此话倒不假,却来得太快,中原中也不由得哑然,太宰治聪慧显然自很小的时候就开始了,从几个露出马脚的细节就推测了事情原貌,尽管这件事听上去就难以置信。

“异能这种东西既然存在,我觉得没有什么事是完全不可能发生的。”小少年耸耸肩,中原中也几乎都有点不忍称呼他为太宰治了,虽然太宰治这个名字本来就是他的,但他们作为双黑经历了太多,“太宰治”到如今的他嘴里有了太多难明的意义,它们并不属于如今这个小孩儿。

“所以,你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太宰治得出结论,一边自己吞吞吐吐地喝了半杯水,中原中也肯定他在嫌弃水没有味道,但这里没有别的好喝的。

“未来的我是什么样子的?”

中原中也很确定自己还什么都没回答,而对方显然从他脸上得到了答案,他一向不擅长也不屑于去掩盖神情,这和太宰不一样,现在即使是个小孩的太宰,也是一副高深莫测的城府面孔。

他试着蓄起词句,一点点回答这个问题,你总是很难拒绝这样一个小孩子。

“你未来长得很高。”他不想提这个,奈何头脑中第一个想法就是如此。

“比你高是吗?”太宰治兴致盎然地提问了,中原不情愿地点点头。

“未来的你是一个……擅长计谋的人,我并不总是确切知道未来的你都在想什么,不过或许回过头来,”中原中也用下巴指指小孩,“让我理解现在的你,我并不会觉得有什么困难的,或许只是任何事情当下的我太难想通当时你的想法。”他没忍住补充了一句,“你没有看上去的那么难懂。”

太宰治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我觉得这和我预料的没什么不一样的”。

“有时候我觉得你可以稍微显得高兴一点,”他一面说着,耸了耸肩,好像不是很肯定自己说出口的话语,“至少不高兴不会有任何助益,所以为什么不就高兴一点呢?实际上我觉得就算我这么对你说也是没有用的。”中也若有所思地直视着面前的水杯,现在的他并不会感到饥饿或是口渴,隔着水杯的桌面木纹被扭曲,中间放大,两边缩小,像一只眼睛。

少年人太宰治并没有说什么,静静地听他讲着。

中原中也抬起头来直视他,直视这个他从未真的认识的,年纪太小的太宰治,这对他来说很假,这事儿本身就很荒谬,“你想得太多了,”尽管觉得自己没有资格,他还是这样说了,“有些事情其实不必去想那么多,只是那样就好而已,而且事情总会发生,好的和坏的都不是那么绝对,只是顺着事情就好。”

中原中也思索着想去摸自己的帽子,没有摸到,或许在他使用异能的时候就弄丢了,他也没有看到自己的手套,但自己的手是干干净净的,上面没有异能使用的痕迹。

他觉得太宰治一定看出来了,那是一个习惯动作,常戴帽子的人就会有,他会明白自己未来遇到的某个人经常戴着帽子,还有这样的习惯动作。或许他会好奇为什么总戴着帽子,而这就是过去的中原中也自己所应付的。

太宰治似懂非懂,笑着看他,说那么你的确是从未来来的了,我是不是还该问你点什么,一副精灵古怪的小孩模样,以为自己什么都知道,什么都能掌握,平白无故的自信,聪明小孩的面孔。

中原中也下意识斥责他:“别太想当然。”

然后又内疚,太宰治即使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就明白太多的事情了,他有些悲哀地这么想着,这或许是他的命运,是说不清的东西。

太宰治从椅子站了起来,张开双臂在房间里转了一圈:“那么这就是启示了!”他像个狂信徒一样作出兴高采烈的样子,并知道自己在扮演一种狂热,但那是虚假的,他心中半点热情也没有。

中原中也觉得自己从那其中窥到了一丝早在他和太宰治搭档时候就厌恶不已的东西,但他没有能力,也不可能去改变这个小孩,他只是别过脸,心想着太宰治可真是太不讨人喜欢了。

并且在这一瞬间意识到这短暂的会面即将结束,他一定会回到属于自己的那个时空去。

——

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但好像确实有什么发生过了。

在小小的太宰治重回到自己的椅子上坐下的那一刹那,任何痕迹都消失了,只剩下那杯水。

他凝视了那多出来的、装满了水的玻璃杯片刻,确定自己脑海里什么也没有留下,刚才似乎是有谁来过,但现在一定不在了。他很确定自己没有空空为一个不存在的人倒水的习惯。他并不知道那是谁,却毫无由来地从心底……或许是真的存在的吧,一丝几不可查的,曾与谁交谈,轻柔的事物一瞬间抚过发顶,被关切、被安抚的事实所带来的幸福。

那或许是未来某个相遇者的暗示,在他能够抵达的未来。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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