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急显形 04

HPparo新旧双黑,预警都在前面了……


“嘿!一个人在这里?”

当天下午天气晴好,正巧是一个大部分斯莱特林学生都没有什么繁重任务的清闲时间。魁地奇球场早已通过教授预约,今年有两名高年级的学院队队员毕业,空缺出来的位置亟待解决,毕竟仅仅几个星期后,第一场比赛就要开始了。

安格斯爬上高高的木质看台时正看见太宰治孤零零坐在中间位置,心不在焉地单手把玩着手里的魔杖。他把魔杖在指尖不断翻转,偶尔从尖端会喷出一股看起来很危险的蓝色火焰,但只要他一握住手,火焰立刻就又熄灭在指尖不远处。

他的魔杖是一种略微泛红的明亮色泽,只是不刺眼,十又二分之一英寸长,经过打光和涂油,表面有少许木质纹路,看起来很漂亮。

“不去参加选拔吗?”黑色软发的少年抬了抬头,把魔杖收回袍子里,露出一个令人无法讨厌的微笑,撩起眼皮向下去看球场的绿地。那里拿着扫帚的学生零零散散地勉强排成一行,等待队长的信号,各式各样不同颜色的扫帚柄被紧紧攥在不同人的手里,“中也和维克多都在下面。”

“我?我猜我会更乐意做个找球手,而不是追球手甚至击球手,不过也不一定。”安格斯耸耸肩,一缕金色短发被风吹得掀了起来。他穿过空空的座位,在后一排的空位坐下,正坐在太宰治座位的后方,“他倒是想做击球手。”

太宰治点点头,跑道上一个学生飞的姿势不够标准,拐弯时身体一歪摔到了草地上,正狼狈地跳起来拍打学院袍:“他一直说想试试。”

“我觉得他没准很合适,维克多就希望不大,卡洛飞得比他好太多倍了。”安格斯评论道。

“今年查尔斯的赢面更大。”太宰治很公正。

“说得没错。”安格斯耸了耸肩,向前倾身体继续同太宰治对话,“说起这个,维克多之前无意和我提到过……你到底让中也对你产生了什么意见?”

他顿了顿,末了又补充一句:“你们真的吵得越来越厉害了。你知道的,我不是指昨天你让他的书包在地板上跳两步舞这件事。”

太宰治看了看场上还在球箱子边等待的中原中也,发出一个鼻音表示他听到了对方的疑问,花几秒找出一个相对云淡风轻的语气,又摸了摸袖口,这才慢悠悠地回答:“昨天是他先动手……”停顿,他再次琢磨了一下语气,安格斯半是好奇地耐心等他回答,“……在到火车站前,我掉进了水里。”

“水?你不会跳进泰晤士河了吧?”安格斯一愣,不解其中意地反问,“这有什么值得你们互相埋怨的?”

太宰治耸耸肩,既不知道怎么回答,也找不出什么能说的原因,场上几个暂时空闲的老队员正骑着扫帚在三个高耸的铁环球门附近回环,扫帚在风中颤动的声音连看台这头都能听到。

“今年队里也有两名七年级生,到了明年就又有机会了。”安格斯把目光重新投向场内,那一只大红色、有着方便抓球的凹槽的鬼飞球已经被拿了出来,正在几个人之间来回传递,用这种方式判断是否有谁在做追球手方面有更高的本领。另一边也有一名老队员降落下去,正在向新的参选者示范如何双手松开扫把柄悬浮在空中,一些人做得很困难,但也有不少人表现不错。

“我兴趣一般,而且我也没有扫帚。”太宰治随口接话,“现在流行什么?光轮2012?”

“是2013,火弩箭也永远不会过时。”安格斯很快乐地一笑,“现在已经是第三代了,据说第四代正在研发。”

看台上其他学生叽叽喳喳地讨论着,有几个暂时满足了条件的学生举着扫把就近找到座位坐下。他们所在的位置太高,只有一名女生回头时注意到了太宰治,向他们挥挥手,太宰治依样回应,安格斯却表现得很敷衍。

微风拂过整个场地,看台的原木台阶在学生脚下吱嘎作响,中原中也翻下扫帚时听见了靠前女生之间的笑语。他环顾一圈球场,先是看见了单独呆着的维克多,一副接受命运,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横抱着扫帚,目光散漫地斜靠着看台围栏,倒是迎着他的目光鼓励性地笑了笑。

秋日的阳光自然没有了夏季的威力,更别说这是在英国伦敦,一个多雨、潮湿的地方,不过因为刚刚从扫帚上下来,他仍然觉得领口发热。扫帚是新的,在空中的平衡和反应力都不错,家人默许他有权拥有自己的交通工具,虽然日本并未对未成年巫师有“踪丝”这样严加管束校外使用魔法的办法,幻影移形依旧不是一个适合年轻学生的魔法。

他抓了抓额角的刘海,把头发向后拢,倒是瞄见了看台高处的两个,鬼飞球在空中高高地抛过。只要是任何一个魁地奇爱好者,没人会认不出横冲直撞的游走球和长着精致翅膀的金飞贼,由于场上人太多的关系,这时候放出游走球来不安全,但整只箱子仍然被搬到了场上来给小部分学生介绍规则。两只游走球都被铁链和皮带紧束在凹槽里,在个别低年级学生的惊呼中不断挣动,哐哐作响。

每队两名击球手,他们要对付的就是这个东西,随时关注它们的动向,及时用球棍把它们击开,免得砸到任何一名队友,撞碎他们下巴或者别的什么骨头。

中原中也之前禁不住好奇也去箱子前看过,霍格沃茨的魁地奇球箱历经不少年头,厚重的木板边缘已经磨得掉漆,但还是结实可靠的。束缚游走球的皮绳有些老化,不过应该还不至于断……

打断他如此考量的是一阵此即彼伏的惊呼,随即一阵嗖嗖声惊得他回过头,那只活泼得过分的游走球竟然真的挣断皮绳从箱子里飞跃出来。一时间所有的人都在抱头鼠窜,特别是手里没有扫帚的学生,生怕离得太近被当作目标,纷纷远远跑开去。然而球还是将一名落后的女孩当作了目标,几个队员从空中降下,想去控制那只疯狂的游走球,先前带领学生做悬停动作的击球手在它撞击目标前急速俯冲蹿到前方截住路径,在他刹车时球却又改变了方向。在人群不安的注视下掉头向看台边缘飞去,站在那儿的几名学生立刻作鸟兽散状,而一名追球手大喊着要他们立刻向其他方向远离游走球。中原中也也不得不拎着扫帚跑开一点,刚站定地方又一脚踢中了球箱,经过短暂的思考最终决定还是看牢箱子,如果必要至少他可以帮着搬一下。

学生很多,然而击球手的棍子从来都只有两根,谁也不想要冷不丁被撞断鼻子,或许邓布利多的断鼻子从他个人形象而言还有点魅力,但对于尚处青葱岁月的学生来说……

一名追球手向球扑过去,说不准是假期期间没有练习或是其他什么原因而没有扑中,仅仅在球挣脱束缚后的十余秒时间,绿茵场上一片混乱,最后作为队长的波西上去逮住了横冲直撞的黑色飞球,几乎有些气急败坏地冲向中原这这边,一边努力从怀里抽出魔杖,打算临时修复一下绳子。皮绳从中间断开,断口有点凹陷,中也把它丢在了凹槽里,没有特别大的把握自己能修复它,不及细思,跑来的五年级蛇院魁地奇队长已经大声喊出“恢复如初”,尔后将球狠狠塞了进去。

“等下要向教授报告一下这个情况。”波西说话的时候有些气喘,俯身去检查不断承受撞击的绳子,“先把箱子盖上,选拔继续。”他丢下这句话就匆匆走回去捡自己的扫把,刚才被吓跑的学生回来了一大半,看来有少数只是来观看的学生或许是出于安全考虑,打定主意不再回到这里。

“发生什么了?”

倘若有谁这种时候仍然一副事不关己且明知故问的样子说话,就会显得非常欠揍,太宰治不知道什么时候从看台上面下来了,站过来看看被合起的箱子,又冲中原中也扬了扬眉毛。中原中也回头,因为出乎意料吓了一跳,太宰治已经开始比他高了,只不过这还不至于成为吓到他的理由,对方尽管年少却的确姣好的脸破了相,左脸颊靠下位置多出个口子,血液渗出成血滴慢慢向下淌。反倒是其本人毫不在意的神色,好像那伤口不是开在自己身上似的。

“你不是知道……喂,你脸上怎么回事?”

“趁着混乱下来的时候绊倒在了台阶上,虽说没有被注意到,不过我总觉得好像踩到了什么……”他一副拿捏得当的困扰表情,挺有一副悲情主义的面孔。

“嗤,是踩着自己袍子下摆了吧?”中原中也下意识就嘲讽,举着扫帚往召集击球手的方向走,太宰治在后面亦步亦随地跟着,也不急于解释。

“又要麻烦庞弗雷夫人啦,她已经教训过我很多次‘不当心受伤’这种事情了。”

“我看你的确应该教训。”中原中也解恨般地说,“我也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往水里跳。”

“是自杀啊。自——杀——”太宰治笑着回答,一字一顿,全部都是故意的。

“你神经病吧!!”中原中也猛地一停回头瞪视对方,瞪了一会又找不出话,只能转回去继续向前走,口吻抱怨,“干什么啊……”

太宰治反倒继续盯在后边问,活像只讨人厌的苍蝇:“我自杀你很伤心吗?”

“不,完全没有,让你失望了,但活着比较好。”中原中也不客气地回答道,简直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要回答这种“关乎于生存和死亡的重大命题”,整个人都觉得莫名其妙。

——而太宰治短时间并不会真的死掉,他非常有把握,却又说不清楚为什么在这个年龄能有这样的判断,也许这出于一种年轻人的盲目自信,毫无道理没有理由。有什么非信不可的理由让他觉得即便太宰治去跳楼摔断骨头,也只会被用接骨魔法治回来而已,而毒药……谁说他们没有最好的魔药老师呢?

这个人真是太讨厌了。

仅仅擦伤或划伤并不难治愈,到庞弗雷夫人手里只要一瞬间就能治好,随之而来会是一大堆叮嘱和对学生太调皮的抱怨。这还算好的,如果你是因为学生之间私斗的恶咒而去找她,即使关于在走廊上施法这件违规事件幸运地逃脱了费尔奇,并且庞弗雷夫人也不会多问你问题,然而有关于安全性的批评又都是不可避免的。这番待遇对于这群心高气傲的小小斯莱特林学生自然更加难以忍受,所以还是少受伤为妙。

很难说清干扰太宰治的到底是不是什么体质问题,三天两头,他还是经常得跑医务室。

回公共休息室时有一两个人向中原中也祝贺成为击球手,他在之后反应训练和击球动作的演示上都表现得不错,于是自觉这样的结果没什么意外,只是急于把扫帚拎进宿舍收好所以加快了步伐。

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处于地下,和历年来魔药课老师的私人休息室只隔一条走廊。整个休息室几乎都是由石头构成,据说正位于绿湖的正下方,夜间能够隔墙听见的水声几乎就印证了这一点。

休息室很宽敞,位于石墙正中的火炉用黑色的铁栏在周围做装饰。这里整片的地板都铺着深绿和银灰色的地毯,从隐藏在墙中的入口起一直到火炉面前松散地分布着数张深色原木小桌,舒适的扶手椅或布沙发被安置在周围,但贴墙一侧却是长沙发和茶几。墙面上装饰挂毯或一些纪念意义的物品,照明则由数盏金枝吊灯供给,最靠中间的那盏在靠上位置装饰了绿色的晶石片,因此围绕它的天花板常被照得满是绿莹莹的光斑。

虽然是位于地底……至少就斯莱特林学生来说,没有人会觉得这是个阴森可怕的地方,它具备一切舒适室内该有的条件:柔软的地毯、坐具,冬天时温暖干燥的室内空气,冷色调则被认为有助于保持头脑清醒。

几名学生正在桌子上完成作业,用羽毛笔向羊皮纸上书写,也有人在翻阅课本或是图书馆借来的书。奥斯卡身边坐了他一大帮的朋友,低声交流着什么,波西看起来心不在焉的,不知道是不是还在为球队的事情考虑,而奥斯卡和他的其他朋友大抵对此一窍不通,他不是个擅长运动的学生,那头每天非得花时间打理整齐的卷发看起来可以说明这一点。

中原中也还有一份魔药课论文没有完成,教授只要求他们在下个星期一前完成,不算太着急,考虑到这个他借来了一本《魁地奇起源》,是安格斯推荐的,这位友人还真是兴趣广泛,只要时间充裕,他还打算多了解一下那些有名的技法。

“嘿!”

过分沉浸于自己的思考有时候并不安全,招呼突如其来,以至于他都没能立刻反应过来,费迪南举着一把不知名的粉末出现在他的面前,把攥着的拳头伸到他面前虚晃一下。

“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粉末性冰块,只要丢进水里就能立刻让一杯滚烫的水立刻凝结,摸上去和冰的外形毫无不同,但你猜怎么,它还能保持原来的温度。”

“……我想知道你在即将入冬的时候为什么会整出这种东西?”中原中也没反应过来似的眨一眨眼睛,然后在他想清楚前下一句话已经脱口而出,“你这种……你到底为什么会进斯莱特林?”

“为什么?”费迪南弯起眼睛,毫无被冒犯了的意思,“我也想知道分院帽为什么觉得我适合这里……你不拿一点试试吗?它冻成的冰仍然可以食用,可能有点鱼腥味。只是要避免烫伤,是的,烫伤。”他自觉好笑地噗嗤笑出声,“我认为会很有用的,虽然过段时间它就会自己融化,送你一点?”

“……谢谢你。”他茫然地接住一把像面粉那样的细腻粉末,下意识开始思考到底该用什么把它装起来。

……又或者,它到底能干什么?


Tbc.


很残念什么时候才能写到去莫德霍格。(。

费迪南这个人设本来是朋友给我的,越写越梶井,怎么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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